返神香 第5章 袁天罡

“果然没错，去清化坊。”王诩自信满满地扇着扇子，昂首而去。

“等等我。”秦瑶跟着王诩来到了一扇简朴的木门前。

“这是去找谁？”秦瑶一脸狐疑，她现在越来越觉得王诩似乎有些不靠谱了。

“袁天罡。”王诩简略地回答。

“袁天罡？找他干什么？”秦瑶倒是听说过袁天罡的名号，不过她还想在这个历史立风气最开放的唐朝逛逛。

“帮你找回一块意识。”

“那剩下的呢？”秦瑶问道。

“心急吃不了热豆腐，慢慢来。”王诩气定神闲地摇着扇子。

好在清化坊离得野稗斋不远，二人走得一阵，便来到了一处松柏掩映，藏楼隐阁的巷子。

“咚咚咚”王诩用扇柄敲了敲门。

“吱呀”一声，木门打开，从里面探出一个年轻小厮的脑袋。

“你们不像是送菜的？看相送礼走前门。”警觉的小厮刚要关门。却被王诩一把挡住。

“请把这个交给你家先生，有劳了。”王诩递上一个铜钱的同时，又不知从何处摸出了一锭银子塞给了小厮。

“二位请稍等，我这就去通报。”果然有钱似的鬼推磨，小厮麻溜地消失在门后，不一会儿面带谄笑着打开了门。

“我家先生在偏厅等着二位，请跟我来。”

王诩和秦瑶跟着小厮一路来走来，只见古槐高柳，松柏乔木，蝉虫齐鸣，倒是个清静雅致的所在。

三人来到偏厅，小厮识趣地离开，王诩对秦瑶嘱咐道：“我先进去，等会叫你，你再进来。”

“你不会溜了吧？”在陌生的地方，秦瑶还真有些害怕，她现在开始对王诩的印象大打折扣了。

“哗啦”王诩一展折扇，抬腿便走了进去，只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的“跑得了和尚，跑不了方丈。”

清雅的偏厅陈设简单，摆放着四张木椅，一张屏风挡住内室，正中挂着一幅墨宝，上书：天地正气四字，笔力遒劲，挥洒得体，从留印来看应该是袁天罡本人的字迹。

一见王诩进来，仙风道骨的中年人起身行礼，开门见山道：“不知先生给在下看这枚铜钱意欲何为？”

王诩大咧咧地坐了下来，并不正面接答：“鄙人王诩，不知袁先生对这枚铜钱可有兴趣？”

袁天罡不知来人何意，但这枚铜钱却实有觊觎之心：“东周的‘三孔布’乃是用之测算的精品……不过君子岂能夺他人所好。”

“看来袁先生对这枚铜钱还是有些意思，这样吧，听问袁先生善于相术，我们就来赌一局，我带了一个人来，如果袁先生能看出她的命运吉凶，那么这枚铜钱也就全做相金，若袁先生看不出，在下有一个小小的请求。”

王诩看着袁天罡，像是期待着猎物自己爬进笼子。

“阁下乃是极富极贵之相，不知袁某人又有什么能入阁下法眼。”袁天罡看着王诩面相，料定来人必是皇室宗亲或是权臣贵胄之后，金银玩物理应不缺，设此赌局应该无非是自己名声在外，想借自己一搏名气。

“很简单，明日借贵宝地一用。”

“如此？”

“当然，不过袁先生明日不能在留在此处。”

袁天罡看着王诩的一脸轻松，踌躇半饷，终于点头应允。

“秦瑶，进来吧。”

在外面等得不耐烦的秦瑶气鼓鼓地走了进来，不过当着历史中的大人物，也不好发作。

“嘶……敢问姑娘芳龄几许？”

“二十，怎么了？”秦瑶有些奇怪。

“不可能，绝对不可能。疾厄命宫皆泛黑，双十之日主必身死，怎……”

忽然，袁天罡蹙眉一个箭步迈至秦瑶身前，拿住秦瑶脉搏，俄而又松开，“心脉稳健，非是邪术。”

“怎么样？袁先生。”

秦瑶不知所措地看着眼前莫名其妙的一切，还有王诩那张狡诈的脸，心知一定不是什么好事。

“愿赌服输，袁某相人一生，却不想毁在一女子手里，罢了，罢了。”袁天罡有些丧气地摇着头，想来所输出去的也不过只是一天的房子。

“袁先生不必挂怀，此女子只是一个怪……哦，不不不，异数而已，天下间异数少有。”王诩本想说怪胎二字，不过发现秦瑶立在一边，赶紧打住。

“哎，不知在下能否再借三孔布一观？”袁天罡受挫的脸上带着一些期许。

“当然没问题。”王诩再一次露出了秦瑶认为的--奸笑。

袁天罡拿着铜钱对着方孔凝视良久，才不舍地还给了王诩。

“从此刻起，自明日此时，寒舍就交付阁下。”言毕，袁天罡念念叨叨地说着垂着头叹息着离开了。

“你究竟在搞什么阴谋？为什么袁天罡说我要死？你借他家到底要干什么？”秦瑶一顿劈头盖脸地问道，她实在受不了王诩那副阴险自得的样子，尤其是背着自己不知道在搞什么名堂，而且自己只能被他牵着鼻子走。

“明天，明天你就知道了。”

“又是这样！”王诩完全无视身后的抱怨大摇大摆地负手走了出去。

翌日，一大早秦瑶就被王诩从床榻上拖了起来。

“这么早叫我起来干什么？”秦瑶揉着惺忪的睡眼，暗忖明明卧室门闩被栓上，这人怎么进来的。

“看，像不像？”

秦瑶惊讶地看着王诩将脸凑近三孔布，忽然，整张脸竟然变成了袁天罡。

“这……哦，我知道了，你还是真是阴险，用我这个意识不全的人来设赌，袁天罡当然就相不出来，然后你利用他对铜钱的痴迷，知道他一定会去看方孔，继而就赢了他的房子还顺便窃取了他的脸。”面对着“袁天罡”的脸，秦瑶没有丝毫的客气，一通将王诩的阴谋拆穿。

王诩的诡计被揭穿，不怒反乐，秦瑶有些奇怪：“你傻笑什么，有这么得意吗？”

“当然，若是你做了一件很漂亮的事，但却没有人和你分享，岂不是遗憾。”

“谁要和你分享……烂人。”当然这句话只是小声的嘟哝，心头倒也是同甘共苦的窃喜，虽然准确地来说应该是帮凶，虽然她自己肯定不会承认。

院内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。

“屏风后面去，不叫你别出来。”王诩不由分说地将秦瑶塞到了屏风后面。

此时，来人已经进入了屋内。